『多虧你的心意,本小姐的手才可以好過來,感激不盡。』
倫道夫勉強地睜開迷濛的睡眼,狐疑地看著佇立在身邊的假面,及木偶捷克。
對峙了一會,捷克再次開口:『你知道嗎?對著一個淑女發呆,是一個極不禮拜的行為!』
「呃……呵唔……」情況之外的倫道夫,除了打呵欠,他沒能力確定自己應做什麼事──剛睡醒的他壓根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。
『盯夠了沒!別以為你送了我一對手,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一個淑女!』木偶勾弄著自己的髮尾,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傲姿,直教倫道夫看呆了。
片刻,假面仍未得到回應,便抱起捷克,向倫道夫鞠了一躬,便轉身離去,步出帳篷前,順道牽走一個女孩人偶。
良久,倫道夫才反應過來,喃喃:「她這是在向我道謝嗎?」
想了想,倫道夫不由得失笑。
這是假面來到傀儡木偶團的第二個清晨。
木偶團中有份量的人都獨佔一個帳篷,倫道夫是首席,有多個專屬的木偶及私有道具,帳篷就更大一點。假面是他帶進木偶團的,在團長沒有特別分配,眾人都默認了假面應跟他住在一起。
假面亦欣然接受。
但假面總不待在帳篷,彷彿刻意排斥留在帳篷內的舉動,不禁讓倫道夫生疑──也許,假面並不願意跟一個男性同住一個帳篷;又有可能,她根本不善應付、面前「人」。
他應該跟團長提出讓假面獨用一個帳篷嗎?
一個夾著腩肉、擠著淺淺的紋路的臉孔在腦海中,逐漸成形,倫道夫彷彿聽到一句回答:「他比一個帳蓬有價值的話,他自然能擁有一個帳篷。」
……她的價值豈止一個帳篷呀?!
看來,當前他最應該做的,是讓所有人意識到她的能力,好令她能在木偶團內立足!
不知倫道夫誤會了自己,還自個兒為自己決定了前路的假面,正蹲坐在木偶團的一個角落,打理捷克及另一個借來的人偶。
「如果政局平穩了些,我就要離開了。」
揉動捷克的雙臂,假面又說:「原以為要購入你的手,必須存一段時間的錢,但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。」
把兩個人偶的關節了一遍,假面突然站起來,慢慢板直身子。
「這兒,實在不太適合我。」
兩手各執一個木偶,粗糙的手頭游刃有餘地穿梭偶線。
『雖然那個俊俏的男子對本小姐不錯,但這個團的氛圍亦不適合,所以,您要離開的話,我不會反對。』假面左手的捷克雙手交纏,昂起頭說。
『不好不好!我剛才認了你們做朋友,你們甚可以就這樣掉下我一個人……』右手那身穿麻布的女孩猛揮動著小手。
『錯!你大錯特錯了』捷克無視哽咽的顫抖,擺擺手說:『第一,本小姐跟你這個平民一點關係也沒有;第二,請不要隨意攀關係,我討厭這種人;第三,別跟我來哭這一套,我不是霍什米索那種爛好人,對我哭只會令我感到煩躁。』
聞言,女孩有點無奈,又有點不甘地說:『那……那馬爾先生呢!你們受了他的恩惠,怎可以就此離去!我身為你們恩人的木偶,也……』
女孩不自覺提高了聲量,不料,竟引來另一把嗓音。
「誰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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